流苏葬花吟

“二十四桥夜读,点残茶研磨,行山水路,挑不平事,有一腔赤诚足矣。”
微博:@久远_苏花葬

【电锯人/玛电玛】愛を解く


我流玛电玛,全文3k+




电锯恶魔的梦想是被人抱在怀里。


那样强大的恶魔,竟然只是希望得到拥抱而已,但他锋利的锯齿,非但无法做到拥抱,反而只会带来伤害。这使这样简单的梦想成了奢望。


重生为电锯人的电次很幸运,在他需要拥抱的时候玛奇玛小姐出现了。





在第一次被玛奇玛拥抱之前,电次几乎已经忘记被人拥抱的感觉。


不论是他早逝的已经想不起面容的母亲,还是酗酒欠债一事无成的父亲,总应该是曾给过他拥抱。奈何时间过去太久,久到他仅仅只记得“被拥抱”这个概念,却不知它究竟该是怎样一种滋味。


所以当他提出“抱我一下”这个请求的时候,并没有期望对方真的能给予他回应,久久未曾拥有的东西他不奢望在一个陌生人那里轻易实现。可令他难以置信的是,身着干净的西服的漂亮女人竟然真的上前拥住了他,将宝贵的拥抱给予了刚刚结束战斗满身血污的“怪物”。


女人的拥抱是温暖而舒适的,电次能嗅到她身上不知名的香味,很好闻,好像他经过蛋糕店时从窗口缝隙透露出的热气那般甜美。电次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坠入气温正好的的暖春,被柔和得像棉花一样的阳光所笼罩,他一头扎进无边烂漫的花海,想就这样抛开一切烦恼出逃到这世外桃源,安然度过余生。


片刻后他从震惊与满足中稍稍清醒过来,发觉自己已然脱离电锯人的形态,他脱了力将身体倾在女人身上,却被她从容不迫地放躺到怀中。然后电次枕在她臂上听她开口说:


“……你现在有两个选择,以恶魔的身份被我杀掉,还是以人类的身份做我的狗。”


明明应该是由两个选项组成的疑问句,在她口中便成了不容置疑的肯定。


“如果做我的狗的话,我会好好喂你饲料的。”


电次几乎是压根没考虑被她杀掉这一选项,波奇塔重新给他的这条命可不能这么快就葬送掉,于是他不假思索地选择了第二个。


“你说的饲料……早上能吃到什么?”





某个稀松平常的午后,帕瓦吃完午饭便仰躺在地毯上开始呼呼大睡。她的睡相属实令人不堪入目,四仰八叉地摆成一个不成型的“大”字,一只腿搭在早川秋的脚踝上使他动弹不得。发现这一点时的早川秋正要将碗碟端起到厨房洗净,挣扎几下发现挣脱不开后只好作罢,叹了口气又坐了回来。


电次看着早川秋慢条斯理地从裤兜摸出一根烟叼起,再慢条斯理地掏出打火机点上,火星闪烁在烟头顶端,然后便是一阵云雾,将他线条分明的脸庞轮廓模糊掉。


“抱歉,”早川秋突然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烟垂下,“你如果不喜欢可以直接告诉我。”


“没事,我不介意这个,你抽你的。”电次笑嘻嘻地伸手将早川秋的烟又塞回他嘴里。“话说回来,你之前说你喜欢玛奇玛小姐来着?”


“嗯对。”早川秋含糊地应了两声。“怎么了?”


“你现在还喜欢她吗?”


早川秋闻言顿了顿,垂眼磕了下烟灰。“这当然。”


电次本来想问“那姬野前辈呢”,转念一想凭早川秋的性子怕也是会含糊其辞过去,更何况现在他突然有了更好奇的问题。


“那你喜欢她什么?”


“这需要理由吗,”早川秋似乎是相当熟悉这个问题、像是已经被询问过无数遍似的脱口而出,“你不也是喜欢玛奇玛,怎么不问问你自己?”


“我,我当然是跟你一样!”


话虽是这么说,但在那之后这个问题便深藏在电次的心底发了芽。他觉得“不需要理由”是种一听就知道在敷衍搪塞的话,就算是很后来之后他得知玛奇玛是“支配的恶魔”,也隐隐约约明白了早川秋对她的那份“喜爱”大致是被支配后的结果,但他身为电锯人却从未被玛奇玛所支配,所以他的喜欢是真的。在往后的很多个思考的夜晚,他曾无数次地问自己:


是啊,我到底喜欢玛奇玛小姐什么呢?





电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玛奇玛小姐,好像从遇到她的那一刻,他就喜欢上她了。


他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,就像他才初识蕾塞便跟初识玛奇玛时那样飞快地就“断定”了自己的喜欢,但他心下其实十分清楚,玛奇玛小姐是不一样的。


是她在他从丧尸堆里爬出来,又累又饿渴望温暖的时候,毫不犹豫地将他需要的温暖送给了他。


是她给了他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,并在他有了工作却漫无目标的时候,以自己为饵成为了他工作下去的理由。


是她在他了然一身无依无靠的时候,给了他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,给了他可以互相依靠的家人。


他好像一下子就拥有了那些曾经的他做梦都梦不到的生活,梦想瞬间变得触手可及。而最重要的是,他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给的,他相当清楚这一点。


所以当玛奇玛亲手在他面前将这所有的一切给打碎的时候,他连失去的悲伤和被欺骗的愤怒都感受不到,灵魂顿时如同被抽走了一般,徒留一具被吞噬掉全部情绪的空壳任由玛奇玛差遣。


这样似乎也不错。电次本就不算灵光的大脑犹如一台上了年纪的机器“呼哧呼哧”地缓慢而艰难地运作着。他也算得偿所愿,不必再强迫这颗已然濒临报废的脑袋去思考什么复杂的事。电次忽略掉心底那些声音已越来越微弱的违和感,不断地告诉自己“这样就很好,这不正是你希望的样子吗”。


他已不再需要思想,不再需要情绪,他只需要安然摇尾取悦于他的玛奇玛小姐,然后做一条听话的狗就好了。


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,“电次”这个存在都被封存于一片没有边际的漆黑的深海里。周围没有任何能称得上光源的东西,举目四顾皆是深不见底的黑暗,它们正一点点地将他侵蚀,待到时机成熟便一口吞噬掉。不知过了多久,直到在电次彻底被这无边的黑暗同化之前,一束光突然闪烁着出现,越来越近。


它在说着些什么,这声音随距离的缩短愈加清晰起来。有人在呼唤他,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。


“电次,快醒醒!”


帕瓦。他猛地睁开双眼,记起自己早已不是孤身一人,他已经不再是从丧尸堆里杀出来的那个一无所有的少年,从那个拥抱开始,他的人生就已经被改写了。


他逐渐有了喜欢的人,有了朋友,有了家人,有了那些千丝万缕、无法斩断的羁绊。这些羁绊紧紧地束缚着他,使他无法洒脱地一走了之;也成为一堵坚不可摧的墙,时时刻刻给予他坚持下去的力量。


是的,他还有必须去做的事情,还不到时候放弃。





电次平静地切开玛奇玛光滑白皙的皮肤,暗红色的血顿时染红了他雪白的手套。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张已然苍白毫无血色却仍旧漂亮的脸庞,将目光定格在手头的工作上。


他以为自己的大脑在放空,却突然间又被那个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占据。


“我到底喜欢玛奇玛小姐什么?”


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,他告诉自己,然而思维却漠视了他的控制,冲破不堪一击的防线决堤泗流。


他想起来很多事,想起玛奇玛小姐那双似是而非地看着他的眼睛;想起她对自己说“我不需要一只会说不的狗”;想起她推开门伸出手指朝着手捧蛋糕的帕瓦“砰”的一声;想起她在沙发上开怀大笑,告诉他这一切全是她故意为之,故意为他塑造并将其尽数摧毁的。


但更多的,是她初见自己时毫不犹豫又毫无保留的拥抱;是她托腮对自己说“我喜欢电次这样的”;是她将他的手放在她心口告诉他“这些事是只有当你了解对方时,才能从中体验到快乐”;是她咬上他的手指,要他记住她咬合的力度;是她将糖果塞进他嘴里,夜灯忽闪忽闪,听见她对自己说“第一次间接接吻是可乐味的珍宝珠”。


还有他们坐在除彼此之外空无一人的电影院,荧幕上是一对拥抱着的朋友,他情不自禁落下泪来,扭过头却也看见她的眼泪。


他之前没有,之后也再没能看到她的眼泪。原来玛奇玛小姐也是会流泪的。





电次从冰箱里取出一盒肉块来,思索着今天该做些什么。


他无法原谅玛奇玛做过的那些事、因她而死的那些人,所以她要为她犯下的罪孽负责,但这并不代表他恨她,与之相反的,他发现自己在得知一切之后还是喜欢着她。


真奇怪,如今他还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喜欢玛奇玛小姐,自己究竟喜欢她什么。


但电次现在觉得,早川秋的那句“不需要理由”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荒谬了,既然找不到,也不想再找下去,索性就当作“不需要”便好。





还是在那个稀松平常的下午,早川秋告诉他恶魔是由人的恐惧而生,人类对某样事物越是恐惧,相应的恶魔便越是强大。


“那也会有‘爱的恶魔’吗?”


早川秋勾起嘴角冲他笑,“你会害怕爱吗?”


“嗯……与其说害怕倒不如说是‘向往’的感觉?”电次其实并不明白“爱”究竟是什么,他没了解过也没人教过他,但他下意识会想到那个娉婷的身影,提起“爱”玛奇玛小姐的脸就浮现在他脑海里。


“那这个‘爱的恶魔’如果存在,他会很弱吗?”


“倒也不一定,美好的东西也同样会有人恐惧,比如天使。”早川秋合眼吸下最后一口烟,然后将其摁灭在烟灰缸里。


“我想,如果爱会使人恐惧,那么应该不会是它本身,大概率是由爱而导致的行为,或是,”


话音刚落,帕瓦伸了个懒腰换了姿势,同时也解放了早川秋的脚踝,于是他将烟蒂丢到垃圾桶里,重新端起碗碟站起身来走向厨房。


“或是,害怕失去它。”


想到这里电次咧开嘴笑了,他不会失去爱,因为他很清楚玛奇玛小姐从未真正将他看在过眼里,所以他也丧失了能够失去的机会。


这可真是,他所能想象的最完美的爱情。





支配恶魔也渴望拥抱。


波奇塔说“所以请你多抱抱她”,电次于是抱紧了怀里名为“那由多”的新生的支配恶魔,她睡得很熟,浅浅的呼吸打在电次的手臂上。



終わり。


全程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,拙笔献给我嗑的死去活来的、因为假所以真的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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